“啊?”简安然一下慌了阵脚,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怎么回答。

  想着周末没人,她没有过多在意,下了车就和温思衡一路说说笑笑走进系楼。

  难道周韵都看见了?

  她和周韵并不算太熟,她实在没有底气能保证对方知道真相后能答应帮她保守秘密。

  而且隔壁宿舍的周韵和她的舍友于亚妮在系里是出了名的八卦,没有什么小道消息能躲得过她们俩的耳朵。

  “没...没有啊。”简安然急于否认。

  “我刚刚可是一路跟在你们后面的。”周韵显然不相信。

  “刚刚在停车场碰到简同学就一起上来了。”温思衡及时解围。

  “原来啊。”周韵一脸恍然大悟,正当简安然准备松一口气的时,她又转过头来。

  “安然,你去停车场做什么?”

  神经再度绷紧,简安然第一次觉得电梯的轿厢这么狭窄,压抑到她差点喘不气来。

  系楼背后的停车场是教职工专用,平时鲜少有学生踏足。

  秘密昭然若揭,自己被绑上十字架受审。和导师有非比寻常关系的学生在系里必定会遭受千夫所指,简安然不禁怀疑自己真的能有这样的抗压能力吗?

  “我刚刚......”大脑飞速运转,简安然努力在脑海里构建系楼的模型,回忆停车场附近有些什么。

  “绕到后面的模型室看上学期做的椅子。”

  上学期简安然和宁贝贝一起报了搭建课,课题是由选材开始,从0开始做一把椅子。

  他们组做好的椅子还在系楼的大厅展出过一段时间,宁贝贝还找来周韵和于亚妮给她们投票。

  “哦,难怪呢。”周韵点了点头,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,没有再说什么。

  “叮——”电梯停在了三楼。

  周韵出电梯时还不忘和温思衡告别,“老师再见。”

  “再见。”电梯门一关,温思衡再次上行。

  简安然和周韵有一句没一句地搭些无关紧要的话,一起走到小教室开会。

  辅导员说的无非就是些办公室的注意事项,散会后简安然就和周韵很快就一起回到宿舍了。

  “什么?你要搬出去同居了?!”宁贝贝吓得手里吃到一半的苹果差点拿不住。

  “你小点声,”简安然用食指在嘴唇前比了个“嘘”的动作,“我东西还放宿舍,偶尔回来一趟。”

  “也可以不用,“宁贝贝两眼放光,“那我岂不是可以享受美美独居生活了。”

  看到简安然给了她一个白眼,宁贝贝马上川剧变脸,表情一下垮下来。

  “呜呜呜,小简我会想念你的。”

  “好了好了,再多就夸张了,收!”简安然的手心朝内比了个“收”的手势,宁贝贝的表情立马收住,继续啃着手中的苹果。

  “你们打算公开吗?”看着简安然忙进忙出,往行李箱里塞东西,宁贝贝突然好奇。

  沉默半晌,蹲在地上的简安然才缓缓开口:“不吧。”

  “之前就说好等事情过了就去把离婚证办了,只是现在双方父母都知道了这才有些麻烦。”

  “我想着大概等相处一段时间,我努力找到工作从他家搬出去,就和家里说性格不合之类的借口把婚离了吧。”

  “其实我觉得温老师也挺好的,这种优质男你上哪找去?”宁贝贝一脸煞有其事地说道。

  “他挺好的,”简安然抬头看向阳台外的不远处,“是我不好。”

  不对等的条件在婚姻中,注定她只能是被保护的一方。

  一路努力地升学,尤其是在相对保守的家庭里成长,她很渴望能靠自己在事业上、社会上独当一面。

  “叮——”

  桌面上的手机屏幕亮了,简安然拿起来一看,是一条新的微信消息。

  【唐长老:收拾好了随时call我,在办公室】

  【Jane:[ok]】她回了个表情包。

  简安然拉着行李箱走到门口,回头对宁贝贝说道:“我走啦,等我收好了的时候请你来温居。”

  “#*%@......一定到。”宁贝贝的嘴里塞满苹果,说话含糊不清,只听到最后两个字:“拜拜。”

  一出宿舍门,简安然就发了一条微信。

  【Jane:下楼了】

  【唐长老:马上到】

  到了楼下的简安然张望了一下,视线很快就落在离宿舍区路口500米处的树荫下。

  温思衡还是把车停到了老位置。

  远远看见她,温思衡就把后备箱打开,下车在车尾处等着。

  “我自己来就好了。”简安然说着就要去拎行李箱,地上的行李箱纹丝不动。

  她经常被自己的收纳能力所折服,在空间有限的箱子里她总能塞得满满当当。

  时常在坐飞机托运行李时,因为行李箱超重而去补托运费。

  “我来吧。”温思衡笑了一下,一把将行李箱拎起来,白色衬衫下的肱二头肌若隐若现。

  “要回家拿点什么东西吗?”

  “不用,”简安然想了想,“东西全在宿舍了,有落的下次再去拿。”

  栖上云端离学校不算太远,车开了大概20分钟左右就到了。

  温思衡的车一路开到地下室出入口时,简安然忍不住和敬礼的保安点头示意。

  这该死的资本主义,她心里嘟囔着。

  难怪好多人一有钱看不起人,大概是在这种氛围下熏陶久了,定力不足很容易产生自己高人一等的错觉吧。

  电梯稳稳停在了32层,熟悉的香味扑面而来,电梯厅里的这股香水味十分熟悉,好像在哪里闻到过。

  半天才想起来,上次闻到这个味道,就是在S商场的电梯间。简安然不禁默默感慨,果然高级的味道都是一样的。

  “这个小区的物业和S商场的是同一个。”温思衡冷不丁来一句。

  “你怎么知道我在想这个?”简安然有些吃惊。

  以前回回都被他猜出了小心思还能勉强说是他很有眼力见洞察人心,这他也看得出来,不是巫师的话真的很难找到更合理的解释。

  “心有灵犀吧这就是,”温思衡笑眯眯地说道,“闻到这个香水味突然想到了。”

  原来还是巧合啊。

  一进门简安然就直奔那张巴塞罗那椅,她甚至偷偷想过,离婚的时候她什么都不要,把这张椅子割让给她就行。

  等回过神来,简安然才发现玄关空空如也,四处看了看也找不到一进门就丢在玄关的行李箱。

  走到次卧一探头,空空如也,难不成温思衡还想让她睡书房?

  虽然觉得想法有些离谱,简安然还是去书房看了一眼,还好,没放床,应该不至于睡这。

  心底突然一惊,想到什么似的,简安然从前在看住宅设计的案例时,才知道豪宅都是有配备保姆间的。

  独立卫浴、单人床、衣柜一应设施俱全,最主要的是远离主人的主要生活区域。

  不是吧,温思衡这么刻薄的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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